贺止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想去哪?”
“好好睡觉。”
他的手在周送腰间轻轻拍了两下,周送只好按照他的话闭上了眼睛。
他渐渐适应了身后的热意,平稳的呼吸也好似催眠曲一般让他的精神放松下来。
不多时,周送就在这样安稳的怀抱中睡去了。
……
梦中,周送感觉自己抱了个大火炉,那火炉像是有意识般,甩也甩不掉,热得他浑身冒汗。
周送眉头蹙起,迷迷糊糊中就要睁眼看看这火炉到底是什么东西,外头的亮光首先映入眼帘,周送被晃了下眼,眼睫颤动了片刻才逐渐清醒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面前是贺止微微敞开的衣服,周送愣了一下,尚且迷蒙的头脑渐渐转动起来。
健壮的胸肌隐在微敞的衣物里,随着呼吸起伏而若隐若现,周送发现他正面对着贺止窝在他怀里,腰间的手依旧是个环抱姿势。
一大早就要面对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眼见着他脸近得都快贴上去,周送只好动了动身子,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些。
只是他这一动,好像把面前人也吵醒了,贺止无意识地把人揽紧,声音带着刚醒的哑意。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周送的脸还是贴上了他的胸膛,他窘迫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好道:“陛下不用去上朝吗?”
贺止眼都没睁,懒懒回道:“今日休沐。”
贺止的下巴抵着他的发,本来置于腰间的手逐渐上移,改为轻抚他的头,柔韧发丝滑于掌间,贺止心情极好地哄道。
“昨日睡得晚,再多睡会儿。”
或许是贺止的动作过于缱绻,周送也渐渐歇了羞赧的心思,在他的安抚下又闭上了眼睛。
屋外冬日萧瑟,房间里却是一片静好,再睡着后周送睡得并不实,却意外睡了很长时间。
只是他睡梦中隐约感到有人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人动作温柔,舒服的热源让他不自觉往里钻了钻,直到脸颊蹭着蹭着贴上一片热烘烘,他才安静下来。
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后面的事周送也不记得了,再醒来时,天光大亮,身旁的贺止也不见了踪影。
杜世本是来更换屋里的炭火,见周送睁着眼睛,忙放下手中活计,走过来道:“殿下,您醒了啊。”
周送撑起身,坐在床上问:“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杜世把鞋拿来给他穿,“本该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但陛下说等您醒了再吃也不迟。”
周送没看见贺止的身影,杜世见他眼神四处追寻,便知晓他在找谁,解释道:“陛下有事先走了,过会儿会回来的。”
周送点点头,不由得思索起来。
难不成那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其实是贺止真的在亲他?
那他后来贴上的热烘烘的东西到底是……?
周送思绪一滞,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他在杜世的伺候下开始穿衣洗漱,一切都收拾好后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贺止回来,周送只好自己先把饭吃了。
杜世进来收拾碗筷,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殿下,余知今日进了宫,此时正在外殿等着您呢。”
“嗯?真的?”
周送眼神亮了一下,见杜世点头,他忙起身出去了。
余知正坐在外殿的桌边静静饮茶,听到门口传来响声,他抬眼望去,就看到周送洋溢着笑脸快步走了进来。
余知也笑了笑,起身行礼道:“殿下。”
周送拉着他坐下,语间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在城中行医的时候发现一味药材,加以研制或许会比之前的药力更好,”余知缓缓说着,“所以我就进宫来送药了,顺便过来探望殿下。”
“这样啊。”
周送点点头,药力更好,那贺止就更不必为发病烦心了。
他轻扬嘴角,余知说完正事便好奇地提起了一件城中百姓都在热议的事。
“听闻漠西的使臣来了,殿下见到了吗?”
提到这个让人讨厌的使臣,周送情绪不佳,“见到了,昨日宫中有设宴接待。”
余知见他面色不快,问道:“怎么了?是他得罪殿下了?”
“嗯……算是吧……”
周送想了想,他出言不逊行事大胆,光是献男宠这一条就够周送厌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