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经过这一轮底下人的内斗毒打，觉得不该要求什么识字啥的，她就该找个能吃苦的才是。
“肯定能。”
沈氏答得没一点犹豫。
再苦，能比在平康坊里苦？
沈恬如今年轻貌美，又能以文采勾着人，故而接客量不大，小院也变相哄着她供着她疼着她，等之后上了二十，新鲜劲儿过去，毛病攒在一块发作，月事怕得淋漓不尽个没完……
沈氏从这条路挣脱出来，越想越觉得明洛的活计好，哪怕做个走街串巷的医婆都不差了。
“你这么铁了心的？”
明洛颇为意外，又觉得这样好。
毕竟，她不想辛苦培养出来的女学徒最后困在内宅如同母猪般地生娃，牛马般地干活。
这不是白费她心血吗？
沈氏女儿嫁不得人，岂不是干事业的天选之材？
她如是便热情了许多。
“是，三娘的情况医师最为清楚，奴放心不下她，真心想为她寻个将来，起码混口饭吃。”
沈氏算很为女儿着想的娘了。
换做黑心肝的父母，拿这种无用的女儿换几袋粮食几个猪仔，打包卖给城外的老光棍或者鳏夫，不论将来死活。
“嗯……其实这样的话，我可以直接许三娘来医馆。不过……太轻易得到的，人总归不珍惜。”
明洛本想直接许了，但结合近来的体悟感受，她意识到了免费的东西不会被人珍惜。
拿学徒生活不当回事的平田是，秋花也一样，纯是摆脱了在家干农活的处境，当来城里享福玩乐的。
“是是，三娘是奴的独生女，奴多少在家宠了些。但医师放心，绝对没什么坏毛病，一定听话乖巧认真做事。”
沈氏连声保证，声音发颤地有点激动。
沈恬则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她正比对着明洛的方子和自家郎中的方子区别，实在意识不到。
“嗯……人送进来我会打磨。左右保证不会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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