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见状轻哼一声,“当年死活不愿意读书,我不得去弄弄清楚?都说你是为了个男人,也不知道遇上什么麻烦了也不肯说,落下这么个名声。”
他活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当年与其说是看中沈霁的能力天赋,倒不如说是看中沈霁的品行。
天赋高的、学习能力强的大有人在,沈霁虽然在其中算是佼佼者,但那份不骄不躁、沉稳有度的品行才是真的难能可贵,不然也不会让他惦记了这么多年。
他看中的学生,怎么可能为了个男人放弃学业?不过打听到沈霁那个圈子,他也就没再过问了,利益牵扯人情往来太复杂,沈霁已经做好了选择,只能靠自己走过来。
显然,沈霁没让他失望,好歹是走出来了。
想到这里,陆老叹了口气。
果然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念旧。他惦记的事情不多,一点遗憾也记了这么久,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学生罢了。
陆老似乎不愿意多说,语气不耐道:“赶紧滚吧,看见你就心烦,有时间回来看看,没时间就算了,指不定哪天我就没气儿了。”
“陆老师。”沈霁有些严肃,这话实在是不讲究。
陆老瞪了他一眼,“好好好,实话也不爱听,滚吧!”
沈霁带着齐越一起出了办公室,走出去很远,拐角处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隐约站着道影子。
似乎对方也察觉到他的目光,“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像陆老一样,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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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过去,沈霁出院那天是个大晴天,不过因为前几天刚下了场大雪,现在冰雪消融,正是最冷的时候。
沈霁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动作有些迟缓,走起路来多了几分憨态,还被张琼英和齐悠笑话了一通。
但又有谁能想象,这已经是他努力抗争的结果了。自从私自去过一次华大,齐越说什么也不让他乱跑了。
住院不过一周,突然间自由了,有种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的感觉,说话时飘散的白气也显得圆润可爱。
沈霁坐在副驾驶坐上,将车窗开了一条缝,窗外消融的雪景透着一种矛盾的美,既凄凉又生机勃勃。
从走出病房到现在,沈霁虽然没说什么,但齐越却是感觉到了他心情的愉悦,“这么开心?”
“本来也没多大点事……”根本就不用住一周的院,太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