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床单,白得刺眼,白得没有一丝生气,泛着医院特有的那种冷硬质感,仿佛是用冰块铸成,触之冰冷,无情地拒绝着任何温暖。
视线再往里延伸,一个模糊的人影,如同被命运遗忘般,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单薄的被子,仅仅在身体表面隆起一个微弱的弧度,更显得那人身影的脆弱和无助。
依稀可以看见几根透明的管子,如同冰冷的毒蛇,从被子底下蜿蜒而出,不知连接着何种冰冷的仪器,发出细微的,却又规律的电子声响,单调而压抑,仿佛生命倒计时的滴答声。
张心遮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一下一下,沉闷地撞击着胸腔,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竭力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想要以此来平复内心翻涌的波澜,却徒劳地发现,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紧闭的病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轻轻拉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响。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职业性微笑,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仿佛只是一个冰冷的面具。
秦远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在走廊里踱步等待,见到护士出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担忧和焦虑,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冷静和沉稳。
“楚薇护士,陆总他今天情况怎么样?”
秦远压低了声音,语速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不安,如同等待宣判的囚徒。
被叫做楚薇的护士,看了秦远一眼,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张心遮,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公式化地回答道:“秦先生,陆先生今天的情况还算稳定,各项生命指标都在勉强维持正常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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