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深吸了口气,紧紧盯着平田,还在指望他在最后时刻迷途知返,可惜她没能等来平田的认错。
只看平田疯了般地把死死攥在手心的纸笔一抛,不客气地朝明洛冲来,双眼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恨意。
“啊—”
这当然不可能得逞。
都用不着旁观的丘英起英雄救美。
徐顺和其他两人没客气地制服住了平田,一顿拳打脚踢后,直接拿麻绳给他捆了。
徐顺难得发怒,隐隐啐了口,问道:”娘子,要奴来说,不如把他发卖出去吧,省得在阿郎跟前嚼舌根。不听话就算了,敢袭主的奴婢真要不得。”
话说完,和平田多少有点情分的平成便忍耐不住地上前了一小步,稍稍张开了嘴。
可惜平成终究不敢不留意明洛的神色,他甚至形容不出那种表情,他认知里的明洛温和从容,一言一行都有胸有成竹的笃定,但此时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人脸上可以有那样复杂的神情。
由于极度冷静的压抑着怒火,导致明洛的脸部肌肉紧绷到了极致,她对平田的失神失智感到不解和痛心,又对这一切的发生感到无力与憋屈。
明明她做得这么好了!
她这么努力地生活,她尽全力对待所有人!
结果,居然还是要高高在上地卖掉平田吗?他会被卖去哪里?她这样,有没有做错?
半晌,明洛才听自己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的身契文书在何处?”
这下平田挣扎出了非人的动静。
可惜这回徐顺早有准备,堵住他嘴的破布塞得结结实实,硬是只有一声声破碎的悲鸣发出。
“在家中,应是阿郎收着。”
“去问问阿耶。”明洛叹出口气,示意丘英起也坐下,“让校尉看笑话了。您有何贵干?”
“何必拖泥带水。其他不论,方才他居然妄图伤害你,留着做什么呢?”丘英起觉得明洛的心有时候软得离谱。
居然还教奴婢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