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不行,自己的价值观在这刻被平田践踏了个粉碎。
她多么想搞民主。
她多么希望每个人按部就班地做事。
待遇上,她几乎能保证,秦王府那些普通奴仆都不见得有他们几个日子过得快活逍遥。
她拿着自己的血汗钱给他们识字,给他们提供旁人没有的一日三餐,一年半载下来,她没有打骂过任何一个人!
但这一刻她确实不能接受。
她随军的时候平田等人在干什么!
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平田等人在干什么!
她努力钻营努力讨好所有人的时候平田等人在干什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平田不是奴婢,他们是相对平等的关系,她也不能接受自己拼却身家性命在战场上挣来的一切被一群白眼狼挥霍,不事生产无所事事白日做梦地吸她的血!
她不忍了。
明洛之后没多说一句话,由着平田跪倒在地上说些似是而非的可笑言语,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地听着外头秋花和元郎间的哭诉对话。
等她咬完一张酥饼,灌了半碗牛乳茶,徐顺到了。
他对医馆里闹哄哄的一切显然有些意外,再朝从诊室出来的明洛客客气气拱手,姿态上是恰到好处的恭敬。
医馆外似乎响起了一点马蹄声。
但她顾不上是谁了。
医馆正堂间,秋花拉扯着元郎一直说自己错了,她不要回家做活,不要回家整日灰头土脸地喂猪烧灶,平成也不明所以十分急切的模样,围着兄妹边不知从何下手。
还有俩初来乍到和良财若姚一波的,更加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只低头吃着馍馍不吭声。
平田则不敢靠近也不敢落后地跟在明洛身后,一双眼分外灵活。
“徐管家,辛苦你带平田回家去吧。他以后不来医馆了,你当他和四儿般也成,当平溪般也行。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