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如此。如果有救治的希望,遇上什么为难之处,医师可尽管来王府寻我或者旁人。”房乔郑重其事。
“多谢先生。”
明洛理解房乔的委婉提醒,毕竟不要说姚二那么可怕的伤情创面,就是战时攻城被守城一方从城堞上浇了滚烫金汁的倒霉蛋,侥幸被抬回去的话敷几日草药,喝几天水后咽气。
干脆点的就直接被割了脑袋作军功。
不说这夜里姚二醒转后何其吓人,喉咙间发出的声音怎么个支离破碎不似人叫,反正累死了的明洛睡到了天亮。
平娃昨晚便被她耳提面命地要求早起,赶去启夏门领报交接,她一面和后厨打了招呼,一面去瞧姚二的情况。
糟糕透了。
甭管护理地多么用心,颖娘姚五轮流着小心敷药透气,失去皮肤屏障后的感染情况十分骇人。
姚五都不敢让孩子进去瞧。
“颖娘,我要进城一趟,晚间肯定来。昨日与你说的烙铁,今晚怕是必须的了。”
明洛看着也是干着急,给颖娘下了最后通牒。
姚五则燃起一点希望,情绪颇为激动:“二嫂,医师昨日既然提了烙铁,怎么你不许吗?军里都是这般的!”
“某见过的,被烧伤后拿烙铁烫得结了痂,后来救回来了!”
颖娘比他还激动:“可是死了的妾也见过!这烙铁烫下去哪里是开玩笑的,畜牲死了的都有,不要说已经那么惨的二郎了!”
“若是救不活,起码让他少受些罪……”
到这里,颖娘忍不住哽咽了。
姚五愤愤地红了眼,犹如困兽般原地转了个圈,又不好再与嫂子争执,他何尝不是自己的二哥此时不得动弹,就是生不如死呢?
“医师,你给妾一个准话好不好。是不是烙铁烫下去,他生还的可能会高那么一点点呢?”
颖娘悲伤不已,几乎扑倒在明洛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