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妇孺没有选择权。
即便更希望自家男人安然度日,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往往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李秀宁思维发散地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姚五已经奔向家中,火势也小了下去。
直到一身峥嵘、血色与凛然交织的明洛从巷子里走出来。
没有半点柔软,好似一柄利剑劈开混沌,披荆斩棘,穿越重重阻碍,不畏艰险而来。
她眼前豁然一亮。
和哭哭啼啼软弱示人的寻常妇人比,她永远欣赏如此张扬血性的明洛,不管明洛身上有多少毛病,就这份与众不同的姿态做派,她愿意永远为她后援,为她举盾。
“如何?”
“姚二儿女全死,媳妇得活。姚二本人烧伤甚重,姚五一儿一女全被姚二护下来了。”
明洛声音微哑,眼里血色遍布。
除了无能为力的心痛和愤怒外,她还有一份认定的自责,若非她无所谓平娃和平成等人间的斗争,任由其发展成这副鬼样子,作壁上观冷眼旁观。
她何尝不是这出悲剧的元凶之一。
“烧伤?”
李秀宁嗅着刺鼻的那股味儿,眉头紧皱。
“附近有没能安置姚二的地方,他们一家人,还有只死里逃生的小狗,我全部带走。”
明洛压制着满心悔恨与自怨自艾,调节着心情和状态。
李秀宁打量了圈四下,以及畏缩在她身后的妇孺几人。
杀了首恶有什么用?
这整个村,从根子都是烂的。
她难道能杀光整个村的?
“贵人,小人屋舍还算敞亮干净……不嫌弃的话,姚二郎可以往小人家来。”明洛身后有紧紧跟出来的村民。
处于应激状态的明洛豁然转身:“姚家夜半被打劫进贼,姚五媳妇被轮,今早被放火时,敢问你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