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副相当醒目的大弓。
她叹息不已,从药箱里摸出酒精与其他物件,等着他情绪平缓下来。
可惜军中容不得情绪宣泄,特别他们刚经历一场大败,死伤了那么多连尸首都捡不回来的同伴,又死里逃生到了这处。
有都尉执着军鞭朝他们方向而来,神情肃然,连李靖都略有动容地扫过来了不悲不喜的视线。
没办法,这不是不通人情。
而是由着他哭嚎下去,很快就会带动一系列负面情绪的连锁反应,断手的伤兵不是个别,骨折的中箭的更是不计其数。
至于断腿的……
不好意思。
断腿的基本都没能逃回来。
没法骑马没法走路,怎么逃?指望人背你吗?
没等都尉走来,伙夫中那手骨变形的前弓手率先蹲下身劝慰这位弓手生涯戛然而止的倒霉蛋。
“你是……吕家老四?”
吕小四被突然叫了名,悲伤的情绪被迫停滞,他眨了眨眼,显出几分颇为天真的茫然。
明洛这时细细打量小伙子一眼,发现人虽然留了胡子,但年岁上估摸着不超过二十,妥妥年少有为,年少残疾。
难怪伤心成这样。
“你认识……俺家兄长?”吕小四收了哭声,不免想起左腿瘸右眼瞎的长兄。
“可不。本来还认不出小四你,没成想一听你哭,想起了你同样哭包的吕老大。”
明洛余光瞄着往这边来得都尉转了向,稍稍松了口气。
军纪归军纪,但有时还是太残忍。
现代社会断了只手,怕不得抑郁个一年半载?战场上却逼着你马上调整心跳,还不许扰乱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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