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子她“捐”给了赵家,如今赵家倒了,想来她那庄子也要不回来了,所以她才心慌,生怕被裴通知道。
看老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裴通也有些无奈。
他即使不当家,也知道母亲绝不像她说的那般可怜。
每年庄子再加上田产的出息,每年收入小一百两都是少的,供养一个老太太绰绰有余。
要知道那些穷苦人家,一年十两都能过的富富裕裕。
至于母亲说的他和裴鸿的读书费用,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他和儿子每月花的,都是他书院的俸禄,没跟母亲要过一分钱。
但他也不跟裴老太申辩,只道,“娘,你一个人留在这边,儿子如何放心?不若一家人一起,至那边也有人侍奉,况且儿子以后若还要外调,娘总是要和我们一起的……”。
他不可能答应裴老太独自留在这边。
他初初为官,若是被人知道他不奉养母亲,把母亲独自一人丢下,传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裴老太却只道他不想给买庄子,气的狠狠瞪着他道,“你甭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去!我这么大把岁数了,还得跟着你四处奔波?但凡你有点良心,就让你老娘安生几年!总之,那庄子你是给买不给买?若是不给买,就让你老娘在这里一个人饿死罢!”
她说完就又哭了起来。
裴通被她闹的没办法,劝了几句,从屋子里出来。
等他一走,裴老太“咣当”一声就把手边的茶盏砸到了地上,冲着缩在一边的裴娇骂道,“瞧见没,你爹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前些时那些人送了多少真金白银,他宁愿让那个贱妇收着,一分都不给咱们!如今让他掏点钱,倒像割肉似的!
裴娇害怕道,“奶,你真的不走吗?”
裴老太冷笑道,“走什么走?就你爹那个狗东西,我还能指望上他养老?”
她看着小孙女出落的愈发娇艳的脸庞,脸色缓和了些道,“娇娇会留下陪祖母的吧?”
裴娇听刚才那两个老太太说话,也有些怕去益州,忙不迭点头道,“嗯,我和祖母在这里!”
裴老太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心啊肝啊的叫着,笑道,“成,你就跟祖母在这边!以后咱们就安安稳稳待在老宅,让你那没良心的爹和那贱人滚,咱们自己过好日子!”
裴老太不肯跟着去益州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杏儿这边。
杏儿安顿喜鹊,“那两个老婆子你都打点好了吧?别让她们说漏嘴!”
喜鹊笑嘻嘻道,“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一人给了那俩婆子二两银子,她们的嘴严实着呢!她们把益州说的那么惨,这下那老太婆是死也不肯跟咱们一起去了。”